时间:2016-11-09 16:07来源:互联网
4、张锡纯之用黄芪
盐山张锡纯为近代著名的中西医汇通派大师,他熟通医理,辨证严谨,疗效卓著,对药性的认识尤能独辟新义,发前人之未发。在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药物解黄芪篇中,张氏对黄芪做了精辟的论述,总结归纳张氏应用黄芪的理论如下:
①张氏“大气下陷”学说是应用黄芪的重要理论基础,他认为大气“充满胸中,以司肺呼吸之气也”,并能“撑持全身,为诸气之纲领”。若“大气虚而欲陷”,则可出现气短、满闷怔忡、小便不利等症,甚至“凶危立见”,而“黄芪,能补气,兼能升气,善治胸中大气(即宗气)下陷”,对于大气下陷之心中怔忡、脱汗诸症,皆可应用以益气升陷。
②张氏也独创新说,提出肝虚之证,认为左脉微弱,左半身不及右半身,临卧不敢向左侧,乃是肝虚之明证,并认为“肝属木而应春令,其气温而性喜条达,黄芪之性温而上升,以之补肝原有同气相求之妙用”,故强调补肝要重用黄芪,“愚自临床以来,凡遇肝气虚弱不能条达,用一切补肝之药皆不效,重用黄芪为主,而少佐以理气之品,服之复杯即见效验”。
③“黄芪滋阴”之说,亦属张锡纯首倡,他曾说:“黄芪,不但能补气,用之得当,又能滋阴。”常将黄芪与知母相配益肺滋肾,认为:“盖虚劳者多损肾,黄芪能大补肺气以益肾水之上源,使气旺自能生水,而知母又能大滋肺中阴液,俾阴阳不知偏盛,而生水之功益著也。”二者并用,具有“阳升阴应,云行雨施之妙”。
其他如黄芪固崩止带、主旧败疮、治疗肢体之痿废等,张氏亦具有独到的特色,值得后世医家研究学习,兹不赘述。
5、朱良春之用黄芪
现代名医朱良春教授,对于黄芪的应用不腻于古人,更结合现代临床,对黄芪的应用具有独到的见解,主要体现在其对慢性肾炎的证治上,朱老临证应用黄芪时,常与地龙相配治疗慢性肾炎,黄芪每日用30~60g,地龙每日用10~15g。朱老认为“慢肾”的发生属气、血、水相互影响,最终导致气虚水病,络脉瘀阻,故益气利水化瘀为治疗的根本方法,朱老以黄芪为补气的主药,认为其能充养大气,调整肺脾肾三脏的功能,提高机体免疫力,同时兼有利水的作用,化瘀则以地龙为要品,认为其能走窜通络,利尿降压。
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,朱老常以二药为主组成方剂,具有消退水肿、降低血压,使蛋白转阴的效果,朱老以大剂量黄芪治疗慢性肾炎的经验值得学习与借鉴。另外,朱老也常用生黄芪20~30g,莪术6~10g配伍为主,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、消化性溃疡、肝脾肿大及肝或胰癌肿患者,认为二者相合颇能改善病灶的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,以使某些溃疡、炎性病灶消失,肝脾缩小,甚至使癌症患者病情好转,延长存活期。朱老临床具体运用这二味药物时,根据辨证施治原则,灵活掌握其剂量配伍,若以益气为主,黄芪可用至30~60g,也可酌情佐以党参或太子参。
6、邓铁涛之用黄芪
临床大家邓铁涛教授对于黄芪的应用堪称一绝,尤其体现在重症肌无力的临床证治上。他认为重症肌无力与脾虚有关,但又与东垣所论之一般的中气虚损不同,而是因虚致损,其病机实为脾胃虚损,关乎五脏,脾胃虚损可进一步累及他脏;而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,五脏六腑受其濡养,故邓教授认为重症肌无力的治疗要以补脾益气贯穿治疗的始终。并且重症肌无力在其疾病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眼睑下垂、吞咽困难、呼吸无力、全身无力等症状与中医气虚下陷理论相符合,而中药黄芪具有益气升阳举陷之功,因此重用黄芪健脾益气,升阳举陷治疗重症肌无力是其重要临床心法之一,其研制的治疗重症肌无力的专方强肌健力饮,其中黄芪重用至60~120g。
重用黄芪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,是邓铁涛教授的又一临床创新。与临床上较常见的肝阳上亢型高血压不同,若痰浊内蒙,气虚不化,清阳不升,亦可引起高血压,此时邓氏常用黄芪合温胆汤进行治疗,且此时黄芪的用量必用至30g以上,同时可加潜阳镇坠之品。
与张锡纯认为黄芪之升补,尤善治流产、崩漏和带下不同,邓氏经验认为,重用黄芪可下死胎。邓氏曾治胎死腹中之患者,经辨证,借用王清任治难产之加味开骨散,重用黄芪120g,外加针灸,一剂而死胎产下。另外,对于黄芪使用的指征,邓氏认为舌淡有齿印,脉虚大或寸部弱,再参察有否其他气虚之证,便可考虑使用。